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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還給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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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還給我

“今天是二零一九年六月六號,江潮為了給我過生日,給我送蛋糕來了。”

“我騎了十多公裏的路程,趕快感謝我,否則加收你運費。”

“餵,這可是我下的訂單!…………好好好給你跑腿費,五十塊,這張綠的!”

“誰要你的錢,我不缺,還你。”

“拿著吧,不要還給我。”

……

江潮張開了雙臂,接受著那狂風的吹拂,謝絕如雷電之勢閃身前去,將那刀劍操控得刷刷作響,謝今飛看見哥哥來了,在地上艱難挪動自己的身體。

謝絕額頭上的青筋暴起,刀劍劈在江潮不動的身體上,鮮血流淌地面,也濺在謝絕的臉上,見他不為所動,一把捏住江潮的脖子:“你對阿飛做什麽了!!”

江潮的脖子如同棉花一般被逐漸捏癟,但沒有任何反抗。謝絕松開了手,江潮依舊站在地上,他的雙臂張開著,輕輕閉上眼睛。

許行登上殿的階梯:“謝絕!別殺他啊!!”

江潮仍舊能聽見一切事物變化的聲音,他的感官變得如此敏感,感受到兩把刀劃破空氣的聲音和速度,以及同時刺入自己身體的感受,劇痛很快蔓延,他垂直的倒在了地上。

“許行安……活過來吧……”江潮說。

許行奔跑過去推開謝絕:“別殺他!我說了不是嗎!!” 謝絕走向謝今飛,將他從地上扶起來,臉色無比陰沈:“他根本不會死的,之前殺了他這麽多次。”

許行稍微安心了一些,他蹲下觀察著江潮,他的瞳孔漸漸發散,連光也緩慢的在消失了,他輕輕拍打著江潮的臉,感到一陣痛苦從他弱小的身軀裏彌漫。

他們身下的法陣發出了刺眼的光,籠罩了一切,不僅是眼睛和身體,連同靈魂都一同被包裹了,謝今飛看著那光越來越強,仿佛吞噬了自己整個身體似的,感到無數的力量撕扯著自己,忽然嘔出了血來,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他口中吐出。

“阿飛!怎麽了!!”謝絕檢查他的身體。

那些血活了過來,不斷晃動著,謝今飛身體裏的血也活動著,變化著形狀,變成一根根針,從內部紮穿了他的內臟和皮膚。

“我給你療傷……”謝絕啟動著治愈魔法,可根本沒有作用,謝今飛倒在地上,他的身體已經被那些針密密麻麻穿透了。

謝絕用那雙眼睛望向即將死去的江潮,感到深淵一般的絕望,他抱著謝今飛的身體來回搖動:“阿飛,阿飛……你別嚇我……”謝今飛已經無法說話了,只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呢喃一些話語。

他湊近了聽,在呢喃中只聽見清晰的一句:“哥……”謝今飛無神的雙眼對著謝絕,呼喚著哥哥。“阿飛,哥哥錯了……不該讓你來的……我給你治……沒事的沒事的…”謝絕抱住他的頭,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弟弟的額頭上,淚水止不住的流。

江潮的嘴裏溢出鮮血,他的雙手在空中抓些什麽,嘴裏大喊:“我贏啦!……我贏啦!許行安……你可以……!活著了……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!”

許行只是默然,在他看來江潮簡直就是瘋了,他扶起江潮的頭,讓他安分一些,江潮無比清亮的眼睛看向許行,高興得又讓他哈哈大笑。

“我贏了啊……!許行安……我贏了!李循生……你聽見了嗎…我贏了!”

許行拍拍他的胸膛:“這是什麽好事嗎?”話音落下,江潮看著他的眼神變得疑惑了,呆滯地望著許行的臉,感覺到不真實。

謝今飛什麽也聽不見,看不見了,他側過頭,輕輕動了動嘴唇:“哥…哥。”謝絕安靜的聽著,感受到弟弟生命力的流失,直到謝今飛死去的前一刻,仍舊在呼喚自己。

陣法的光完全亮起並且閃爍著,一切都扭曲了,以陣法為中心,像一個黑洞一般,周圍的事物開始凹陷,範圍迅速擴大,人和事物都被陷進了洞裏,整個異世界的空間完全被無窮無盡的黑色取代。吃飽了東西的黑洞從陣法中心處開始吐露事物,從內向外生長出無窮的海水。

他們被黑洞吸進去,又被吐露在一片水面上,詭異的是沒有那任何波瀾的海水深不見底,並且竟然可以站在水面上。

江潮只是看了一眼無邊無際的海,就落下淚了,他轉頭看著許行,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:“許行安……!我們……我們……”

“這又是為什麽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你殺了阿飛,卻很高興,這是什麽高興的事情嗎?為了達成你的目的,隨便殘害了人命是很值得慶祝的事情嗎。”

這是天大的笑話,這是多麽荒謬的提問,江潮暴發出笑聲來,笑得他捂著肚子無法直立,渾身都抖動著:“你不知道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你不知道……我要做什麽嗎?” “……”許行看著他,同樣感受到這是多麽荒謬的事,面對這種瘋子,該怎麽去勸說他。

“許行安,你是被他們兩兄弟害死的,是他們換了你的命,讓你痛苦,他們害了你,我幫你報仇了,我幫你把命換回來了。現在,我們一起回去吧。”

江潮的手向他伸過來,許行就呆呆的看著那只手:“不。”

他的那只手顫抖起來:“我……們回去……讀書,畢業,工作,結婚,一直活著……一直活著……” 這次該輪到許行笑了,他看著江潮輕輕微笑了,平靜的臉上好像有一些水痕。這個空間驟變,系統刺耳的警報聲四處響起,重現在眼前的是一棟破舊的居民樓,天空中的雨水滴落在他們的臉上。

系統急促的警報聲在他們耳中越拉越長,最終變成了警車的鳴笛聲。場景完全變幻了,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一般,現實的一切沖擊著他們,感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晰——雨水,潮濕的空氣,煙霧和刺眼的大火,以及胸口的鈍痛。

一切都太真切了,許行感受著現實的一切,沒有魔法沒有精靈,沒有逆轉的時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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